小說王耽美小說網

第十六章:投桃報李熬清入城

關燈
宇文愷一看,那玉環在陽光下晶瑩剔透,絕非凡品,心中吃驚,可熬清已經說了不要拒絕的話,如果自己再推辭,便顯得矯情,於是接了那玉環,放進貼身的錦囊,又從裏面拿出一個令牌來,雙手慎重的遞到了熬清跟前,還未開口,宇文愷的書童便失聲喊了出來:“二公子,你可知道這令牌的重要,豈能輕易的交給這位公子!”

“阿忠,你這樣說是想陷我與不義嗎?”宇文愷立刻黑了臉,說道:“我與熬清公子一見如故,志趣相投。我豈是那膽小怕死的宵小之輩,熬清公子都能不問我的底細,便將如此貴重之物相贈,我豈能不投桃報李?”

書童阿忠這才眼中帶著痛色,點頭認了個錯,對著熬清抱拳道歉:“還請熬公子原諒小人,小人自是多言了。”

水印一聽阿忠稱呼宇文愷為“二公子”便同水華對視一笑,默然道:“還當真是緣分使然,兩人都是排行老二的。”

熬清不忍阿忠被責難,立刻替阿忠解難道:“阿忠是忠仆,這樣的話,是忠心於安樂的行為,安樂的心意我領受,只是這令牌於我確實沒有多大的用處,若然安樂你不嫌棄,便作詩一首,愚兄愧受留戀,你看如何?”。

“也好。”宇文愷方才確實是為了拿得出與熬清所贈之物相匹配的東西來,若非阿忠喊出來,此刻熬清若然接納了這令牌,回家之後還確實要費一番唇舌來跟父親交代的。

熬清自然是看的出宇文愷瞬息之間的為難,這才求詩一首,以化解二人之間的尷尬。

宇文愷也不虧是一個滿腹才華的俊傑,只環顧了四周一圈,心中便有了底稿。他用手指在面前的茶碗裏澆了澆,以水代墨在桌上寫下了詩句:“春風綠柳迎東風,暖江桃紅向西流知。安樂茶舍遇新友,恰似伯牙遇知音。”

水印腹中沒有幾滴墨水,壓根就看不懂這裏頭的門道,只看見自己家二太子兩眼放光,看向宇文愷的眼神又比方才更加的不同,於是扭頭看了看水華。

水華雖然比水印的武功高強,可在舞文弄墨上卻痛水印沒有兩眼,此時也只好巴巴的看著他們家二太子,希冀著他能威武一回,莫要丟了西海龍宮的臉面,起碼不能輸給一介凡人。

熬清將這詩句讀了一遍,拍手倒好,吩咐水印記下,這才站起來說道:“安樂果真是才學斐然,熬清深感佩服。”

熬清還未將話說話,只見茶舍的簾子被撩開,一個小廝摸樣的人連滾帶爬的沖了進來,跪在了宇文愷跟前,哭到:“大事不好,大公子出事了。”

宇文愷聽了,立刻站了起來,跟熬清抱拳告辭後,同書童阿忠一起快步出了那茶舍,跨上來人帶著的馬匹,揚長而去。

熬清將宇文愷離去,自己也吃的差不多了,便對那倒茶的老伯說道:“老伯,結賬吧。”

“不必了,方才離去的公子已經替您付了茶錢了!”那老伯倒是實誠,樂呵呵的說了這話,叫熬清又對宇文愷充滿了感激。

待出了那茶舍,水印這才湊到熬清跟前指著大興城的方向,賊兮兮的問道:“二太子,您要去看看嗎?”

有了上一次西海漁村的教訓,熬清這一次不再同上一次一般自作主張,而是側頭問水華道:“水華,你可曉得這大興城中之事?”

水華咧開嘴笑道:“末將不如水印出來的多,似乎這一次出來與上次一出來又有些不同,待末將前去查探一二,二太子稍後片刻,可好?”

“也好。”熬清點了點頭,水華便捏了訣,化作一陣狂風遁走。

水印指了指身後不多遠的茶棚,說道:“二太子,不然我們還去那茶棚,用一些個飯菜?”

熬清搖搖頭,淡淡的說道:“若非你老是惦記著口腹之欲,你的修為定然也不至於差了水華那般多。”

水印訕訕的笑了笑,沒敢再說,心道,二太子當真是被那個白胡子老頭給帶壞了,如今說話,越來越狠了,哪裏還是當初那個乖巧可愛,人見人愛的小童子了。

熬清將水印眼神閃爍,知道他心中腹誹,沒有搭理,只選了顆枝葉茂盛的大樹下坐著,對水印說了句:“護法”,便入了定靜,再次修習起那洗精伐髓錄。

熬清才運行了一個小周天,耳邊便掛起來一陣狂風,他便曉得是水華回來了,於是做了收功禮,睜開了眼睛,擡頭問道:“如何?”

水華一臉糾結並疑惑的對熬清行了個禮,這才靠著熬清跟單腿跪下,說道:“二太子,出了奇事了。”

熬清望著水華,心裏知道他一直都是可靠踏實的,如今他疑惑的事,定然是非同凡響的大事,於是追問道:“何事?”

水印最是喜歡聽一些奇談怪論的調調,此刻心裏跟貓撓了似的,恨不得水華快些說,也湊到了跟前,催道:“快說快說,能有什麽比咱們三太子西天取經還能更加了不得的大事。”

水華點點頭,又搖搖頭,說道:“咱們三太子不是跟隨唐朝的大和尚去取經了,才被封了天龍八部,而後才求了菩薩回來咱們龍宮的嗎?”

熬清同水印兩個齊齊的點了頭,望著水華,待著下文。

“可這大興城卻是隋朝建的,隋文帝是如今的皇帝。”水華嘆了口氣,一副想不通的神色:“要知道人間隋朝是在唐朝之前的一個王朝。”

水印聽了忍不住倒吸一口氣,看了看跟吞了蒼蠅一般的水華,再看看一臉坦然的熬清,忍不住說道:“咱們出來時是不是走錯了路?”

水華搖搖頭:“即便是走錯了路,難不成能走錯了朝代,以至於差了這麽兩個王朝?”

熬清卻想著陸壓的杏葉靈臺,每次去修行回來卻還是在原處。如此說來,時間既然可以停止,那麽也是可以扭轉。只是這一次卻不曉得為何踏錯了時空,回到了唐以前的隋朝,也不曉得還能不能回得去。想到這裏,熬清突然就明白了師父陸壓說與自己師徒緣分盡了,莫非說的是這個意思?

熬清驚愕了一瞬,卻也想清楚了,既來之則安之,反正還有三個月的時間,怕什麽呢,慢慢想法子回去就是了。

“水華,除了這一件事,還有無其他怪事?”熬清目光灼灼的看著水華,心中充滿了期待,就怕水華說,那大興城裏頭,依舊如那西海邊上漁村一般,那自己就只能是憂傷的錯過了。

水華搖搖頭,猶豫了一下,說道:“只是二太子方才認識的人族家中似乎有喪事。”

熬清點了點頭:“既如此,作為朋友,我更加應該前去吊唁的。”

水華臉上有些難色,道:“可末將覺得,二太子還是不去為好。”

“為何?”水印這就不能明白了,先熬清一步問了:“人死萬事消,為何還不能前去吊唁了?”

“那公子的大哥似乎是被皇帝賜死的,作為一個將軍不能馬革裹屍,而是一杯毒酒,實在是不怎麽榮耀的死法。”水華看著熬清,一五一十的將自己打探的消息說了出來。

原來宇文忻功高震主,隋文帝登基之後一直記掛著如何去了他右領將軍的兵權,可惜宇文忻身在迷局之中,貪戀了權勢,反而搭上了自己的性命。好在隋文帝並非暴君,沒有因為他一人的忌諱,而要了這百年望族全部的性命。

熬清聽了水華的話,一時間百感交集,從樹下站起來,堅定地說道:“既然是被陷害至死,那他的父親又如何能夠袖手旁觀,看著兒子慘死而無動於衷。”換做是熬閏,定然是不能如此心狠的。

“二太子有所不知,在人間,君臣孝悌看的比命還重要。這宇文忻以一條命換了宇文家族一族人的命,也算是劃算的。”水印忍不住感慨道:“只不過若然是從小一同長大的兄弟,此刻最難受的想必除了那孩子的母親,便是二太子新認識的朋友了。”

熬清聽了水印的話,越發的堅定了自己要去看看宇文愷的信念,旋即便往宇文家的方向走去。

進去大興城,只見街道兩旁店肆林立,販夫走卒各自吆喝,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熱鬧,完全看不出這城中有人正在悲傷。

熬清正要問水華如何去宇文府邸,只聽見一陣馬蒂奔跑的聲音由遠及近,還未來得及看清是誰的時候,那一隊人馬就從眼前那個拐角處疾馳而去。

附近有百姓議論道:“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,如今這虞世基竟然年紀輕輕就當了光祿大夫,前途不可限量啊。”

熬清看了水華一眼,水華點點頭,便隱進了人群之中,不多時就回了來,附在熬清耳邊說了一番。

原來方才那一隊疾馳而去的人馬,乃是號稱京城五貴中,新封了內史侍郎的虞世基。納言蘇威,黃門侍郎裴矩,禦史大夫裴蘊,光祿大夫虞世基,左翊衛大將軍宇文述同朝為官,大興城內都稱他們為“五貴”,而這虞世基在這五人之中同太子楊廣交情頗深,為人極為內斂,也不知道為何突然之間就如此的跋扈了。

“沒有什麽,只是你方才說的五貴重,還有一人名宇文述,可與宇文愷有所關聯?”熬清聽完點了點頭,問道。

本站無廣告,永久域名(danmei.twking.cc)